第二天下午,苏简安的孕吐才有所缓解,整个人憔悴了一圈,苏亦承心疼的坐在她的床边,眉心紧紧蹙在一起,心里已经把陆薄言千刀万剐无数遍了。 她尽量掩饰着心虚和忐忑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的声音却依旧平静,“我走了。” “证据呢?”康瑞城毫无惧意,耸耸肩优哉游哉的走过来,“你是半个警察,最清楚把人送|入监狱需要确凿的证据。你手上,有我谋杀陆薄言父亲的证据吗?”
“昨天晚上我喝多了,你看新闻就应该看见是他把我抱进酒店的。”洛小夕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,“后来我们就发生了关系。” 陆薄言的神色阴霾转晴,把有些激动的小怪兽拉进怀里:“等明年天气转暖,我们就举行婚礼。”
可是,陆薄言居然要查? “陆先生,两名建筑工人死了,还有多人受伤,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?”
“可不可以,我说了算。” 她果断合上书,“睡觉!”
只要她承受住这种痛,陆氏就能起死回生,陆薄言也不会有任何事。 饭毕,陆薄言要去书房开视讯会议,苏简安也跟着他上楼。
苏妈妈去世,痛苦的不仅仅是苏简安一个人。苏亦承虽然不动声色,但这么多年,他和苏简安一样从未真正放下。 要知道这几天进总裁办的人,轻则被痛骂一顿,重则卷铺盖走人。
他的瞳孔是很好看的深黑色,此时却沉得像化不开的墨,苏简安护着小|腹,已经顾不上他的感受了,一字一句道: 陆薄言一下子明白过来,摸了摸她的头,“傻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苏简安发出梦呓一样的声音,而后突然惊醒,“不要!” 她脱了外套,慢慢的躺倒床上,靠进陆薄言怀里。
陆薄言笑着亲了亲她的唇,凑到她的耳边,“助兴啊。” “那过来。”老洛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,“坐,爸爸跟你聊点事情。”
“空姐送来纸笔让我写遗书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没办法接受。我不想就这么死了。我还要活很久,我要回来亲口告诉你我不怪你了,我还要……还要和你在一起。哦,你不要误会,我只是看不得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。 不等苏简安把话说完,陆薄言已经从她的包里找到那几份文件,打了个电话。
除了闫队和江少恺几个人,警局里的同事都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苏简安,有的人更是见到她就明嘲暗讽。 堪比公园的大花园、宽敞的运动场、没有半片落叶和一点灰尘的泳池,如果不是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出那几幢大楼,他们坚决不信这里是医院。
仔细想了想,终于记起来这个号码在一个小时前才给他打过电话是苏简安的表妹,萧芸芸。 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?”苏简安不答反问。
吃完饭就得接着忙了,苏简安一头扎进实验室,闫队一行人也是忙到九点多才回警局,刚坐下就有人上来跟他们打听苏简安。 洛小夕思路堵车了:“可除了酒店,她还有哪里可以去?”
她突然更加不安了,走过去,“爸,妈,怎么了?” 哪怕在工作,他也会不受控制的想起苏简安的话:“陆薄言,我们离婚吧。”
一直都听秘书和助理抱怨工作强度大,时不时就要加班。 苏简安正想着要不要给陆薄言打个电话的时候,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陆薄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,六点了,问苏简安,“饿了没有?” 这两天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,许佑宁也有所耳闻,但是……穆司爵为什么要研究这份报告?
“算了,慢慢来吧。”洛小夕搬过桌上的一摞文件,“有几个条款我不太明白,你帮我看看。” “啊……我错了光哥,饶了我吧……哎,别打脸行吗?啊……”
她缓缓的蹲下来,睡梦中的陆薄言突然皱了皱眉:“简安……” 苏简安想到明天陆薄言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处理,“嗯”了声,环住他的腰闭上眼睛,不一会就陷入了沉睡。